【沈王】命犯桃花

又名《那些年沈浪招惹过的桃花》(bushi)
终于在课前把这一篇肝出来了w(累die_(:з」∠)_)
时间线比较乱,尽量写清楚了……
没什么情节,就是一个普普通通谈恋爱的故事(。

人物属于古龙,OOC属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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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浪还小的时候,沈天君曾替他求过一卦。请的人是方圆几百里有名的神算子, 青灰色长衫外加一件道袍,手里一面雪白的布幡,走起路来八风不动唯有两根长寿眉一晃一晃,倒是颇有点仙风道骨的味道。老道人慈眉善目,笑眯眯问了沈浪生辰八字,又对着那时候刚及父亲腰部的小孩好一阵端详,才闭了眼捻着胡须一阵连掐带算。末了眼睛一睁,也不说话,先接过沈天君端来的清茶喝了,随后便开始连连感叹,说这孩子八字正啊,是真正,这么多年都没见过这么正的八字!而且长得也好,天庭饱满眉目明朗的,将来必定是个一身正气光明磊落的大侠!说到兴头上还拿食指沿着沈浪眉宇往鬓角轻轻一划——现在看不出来,等大些就显了,这眉稍定是要挑上去的——剑眉星目,不知道能迷住多少小姑娘哟!

老道人自己说得乐呵呵的,沈天君在一旁听得也高兴,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聊起了沈浪的终身大事,其间喝光了沈母珍藏多年的上好茶叶。最后意犹未尽的沈天君把同样意犹未尽的神算子送出门,后者走出去几步突然一拍脑门又折转回来,收了脸上笑容,把手里“铁口直断”的布幡往地上一竖:“沈兄啊,刚太高兴了,事情都没给你说全。”

他捋了捋自己的胡子,神情严肃: “这孩子命格好,有福气,遇着什么大灾大难也能顺顺利利给渡了。就是犯个东西,命里有个劫。”

沈天君一愣,顿时拧住了眉:“什么劫?”

“桃花劫。”

沈天君没听清,又问了一遍: “什么劫?”

“桃花。”算命的说,越过父亲看向他身后那个孩子。沈浪穿了青布小褂在院里树下站着,微微仰起头,一手搭在凉棚上,另一只手以一种很轻柔的姿态缓缓伸出,清风吹过小小的掌心,那里顿时盛开了一朵小巧明艳的春意。

神算子把后半句话说完。

“他命犯桃花。”

朱家七小姐顾不得自己闺阁女子的身份,素手提了雪白的衣裙,穿过乱尘飞扬的街道冲到小酒馆里来。
“沈浪?沈浪!”她叫了几声,眼波一转,便瞧见角落里一人转过身来。

朱七七眼尖,一瞥之下便看见沈浪一手正扣着一人脉门,登时便明白了七八分。

“我说你怎么突然便跑了,原是到这儿行侠仗义来了!”她银铃般笑起来,欣喜中不知有无夹杂些其他情绪,就是有也不会被正自倾心的少女所铭记。她望着沈浪的眼睛里全是不加掩饰的倾慕崇拜,年轻的情感炽烈灼热,时而让人心惊。

沈浪只有微微别过头去。

官府得了报告,很快便派人过来押走了那小毛贼。出来时天色已有些暗,朱七七却兴致不减,坚持要把因为抓贼耽误而的没逛完的地方都逛一遍。沈浪在她后面跟着,左手两串糖葫芦右手几包点心,手腕上还挂了不少女儿家的小饰品,但腰背挺直若无其事,照样玉树临风英姿潇洒,丝毫没有滑稽之感。朱七七在前面兴高采烈地东看看西瞧瞧,时不时便扭头与沈浪说几句话,她看他时总是笑得最灿烂的时候,沈浪却无法还她一个同样灿烂的笑容。        

所以他只能始终带着嘴角那一抹懒散笑意跟在她身后走着,望着她的背影在心底叹气。

如果这就是那个劫数的话,确实是很难办啊。沈浪想。

桃花劫,桃花煞,情之一字,最是难解。

而这一劫,显然还远远没有完。沈浪在又一次捕捉到白飞飞偷偷瞥来的眼神后,意识到了这一点。白飞飞甫一对上他的目光,立马便羞红了双颊,仓促别过脸去,然后开始专心致志地研究墙缝。

沈浪:“……”

沈浪极少见地,感到了头疼。

——命犯什么不好,偏偏要是桃花。

——这一朵两朵的,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只是那会儿白飞飞不显山不露水的,尽职尽责扮演着羞怯娇弱的少女,所以沈浪暂时没有意识到这一朵有多难搞。他在想到桃花的时候,不自觉地想到另一个人身上去了。

——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谁叫那人一身绯衣风流之余,还长了一双勾魂摄魄的桃花眼?

洛阳初见之时,王怜花含笑迎出,折扇轻摇,衣襟翩然。

眼若桃花。

沈浪回过神来时,再次注意到了白飞飞投过来的眼神。

他只有在心底苦笑。

然后起身走出了门。

后来的某一天王大公子心血来潮,大清早把沈浪摇醒,趴在他肩膀上说:

“哎沈浪,我问你个问题啊。”

沈浪眼睛一睁,顺势把人往怀里一揽:“王公子有什么问题?”

王怜花在他怀里拱了拱,找了个舒服姿势,仰着头问:

“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啊?”

沈浪:“……”

沈浪想了想,很认真地说:“很早很早以前。”

沈浪一直是个聪明人,这一点江湖上怕是没有人会否认,包括王怜花。但他到底也不过是个人,也会在很久之后才突然想明白某些事情。

比如白飞飞真的比朱七七要难对付得多。

比如为什么从小时候山里回去之后会格外执着地央着母亲在院里栽一棵小桃树。

比如洛阳城里其实是他第二次遇见王怜花。

比如这场桃花劫其实开始得远比他本来以为的要早。

沙漠里的夜晚异常安静,深紫色的天幕下一片沙丘起伏,蔓延向望不见的远方。沈浪走出帐篷的时候,王怜花就站在这一片沙丘之间静静地看着他,他瘦了些,看上去有些苍白憔悴,与洛阳城里风流潇洒的绯衣公子判若两人。

他们谁都没有说话,只是互相对视了一会。王怜花临走时扭头看了他一眼,那一眼颇有些意味不明,虽然跟正常状态下的王公子比起来还是缺少些神采,但是眼角有些戏谑地挑起,带点若隐若现的笑意和更加难以捉摸的其他情绪,恍然间又让沈浪想起来洛阳相见时那双总是带着孩子气的狡黠笑意的、望过来时如有光华流转的桃花眼。

沈浪,又一次极少见地,心里突然咯噔一下。

他本以为随着白飞飞的离开,这场劫数怎么也该画上句号了。但事实显然并非如此。

桃花劫,若是不动心,又怎么能叫劫?

他想起很多年前的那个在记忆中已经有些模糊的午后,父亲低头看着他露出的微笑,老道士粗糙的手指划过眉宇时奇异的触感,还有在院子里仰起头时,接下的那一朵桃花。

以及更早的,远在那一卦之前,远在桃树种下之前,远在十三年之前。

沈浪第一次见到王怜花,其实不是在洛阳城。十三年前的孟春时节,他曾随在父亲身后打马走过山涧。彼时风里还有些春寒氤氲,山石间却已有嫩绿的草叶探出,沈浪着了青布小褂,在沈天君的牵引下趟过潺潺溪水。蜿蜒曲折的山道旁是一片已经有些年头的桃林,枝头上才刚冒出些小小花苞,偶尔能看见几朵半开的,颜色比起其他来要浅淡不少,像是一点浓墨入水,渐渐晕开。

沈母对花没有什么喜好,从没在院子栽过会开花的树,所以那还真是沈浪第一次瞧见桃花。趁着沈天君饮马,未来的沈大侠摸进了桃林,满心期待着能找到一朵怒放的桃花。

结果还真找到了一朵大的。

沈浪仰着头和树上的人对视--或者说准确点,是他在单方面盯着人家看,因为后者正枕着自己的手臂小憩,纤细浓密的睫毛垂落在眼睑上,根本没发现树下站了一个人。

王怜花那天穿了一身红衣,就像以后沈浪经常看到的那样。不过这时候未来的千面公子年纪尚小,一张小脸白皙粉嫩,两颊带着小孩子特有的柔软,一点都看不出来日后会有那样尖巧精致的下巴,只让人觉得粉雕玉琢似的可爱。他像是特意调整过姿势以免压着那些还年轻的春色,小半个身子都悬在树枝外头,绯红的衣襟被风扬起来,轻轻拂过乌黑柔软的发丝后再度招展,慢慢翻飞成一片明丽的色彩。

沈浪觉得自己在看着一朵桃花缓缓绽放。

他站在树下, 山间此刻一片静谧,唯有不远处的泠泠水声在耳畔若隐若现。这个时候沈浪还不是沈大侠,王怜花也还不是王公子,但在初春的流云划过浅青色天际的那一刻,他们确实已经不经意地相遇了。


如水流年弹指间。


——难怪命犯桃花呢。却是摊上这么个主儿。

沈浪想着,便带了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笑意。他低下头把一缕青丝从王公子脸上拂开,后者就着他的手动了动,依然赖在温暖的怀里不肯起来。沈浪也不去扰他,只伸手把人揽紧了些,由着三月的春风拂过庭前的桃树,吹在两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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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读到这里的你(´・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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